1983
年,我第一次偶然進入中國。我說“偶然”是因為確實如此。
當(dāng)時飛機降落的香港啟德機場非常危險。飛機抵達時,高度急劇下降——飛機兩旁建筑物高聳,要不是當(dāng)時飛機低空飛行,那就真是太可怕了。
我喜歡國外的地方有異國情調(diào),但是乍一看,香港可能跟其它城市一個樣。
不過,后來我想想,香港也許是我所到過的最具異域風(fēng)情的地方了。每一個標(biāo)識都用中文書寫,我初來乍到,根本搞不清這些建筑物都是作何用處。
偏僻的街道上有一家商店出售棺材,這給我的度假蒙上了陰影。
香港以銷售廉價相機設(shè)備聞名,我也正想買一臺尼康單反相機。
不幸的是,這個地方也素來售賣假冒商品。我買了一架便宜的照相機,它跟了我25年,但總感覺相機可能不是真貨,這種感覺一直難以消除。
我訂了一張去中國大陸和澳門一日游的票。當(dāng)然,在那些日子里,香港還屬于英國,而中國卻神秘又與世隔絕。
在邊界,士兵們懷疑地盯著我們的旅游包車。但是在我們的護照蓋上一個漂亮的印章后,我們進入了另一個世界。
這真的是另一番景象。走過高樓云集的香港,我們踏上一條狹窄的道路,除了偶爾騎車的的人,路上空空如也,道路兩邊田地遍布。整體讓人感覺很漂亮。
我們到了翠亨村,參觀了孫中山先生故居,接著當(dāng)?shù)厝搜缯埼覀儯@可說是我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了——巨大的旋轉(zhuǎn)餐桌上擺滿了不同口味的食物,我們就著大瓶啤酒吞咽下肚。
經(jīng)年之后,我現(xiàn)在來到了北京。
事情發(fā)生了怎樣的變化?我還沒回到第一次訪問中國的地方,但是北京儼然已是一座二十一世紀(jì)的城市,高樓大廈鱗次櫛比,條條道路異常繁忙。
事情必須有所改變,這讓人感到難過,因為在許多方面,現(xiàn)在北京的樣子跟許多其他城市如出一轍。但是我哪有資格表達一個國家應(yīng)該為其游客保持它的古色古香,不去追求繁榮發(fā)展?
我經(jīng)歷了一些文化沖擊,對此我并不反感。一個司空見慣但又奇怪非常的現(xiàn)象就是當(dāng)?shù)氐某校瑑?nèi)里充斥著各種怪音、怪味和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商品。大聲叫嚷的攤販叫賣自家的貨物,這對英國人來說似乎尤為奇怪。
還有雍和宮,裹在云香繚繞之中,氛圍妙不可言。那么在迷人的胡同上,波西米亞風(fēng)格的商店和咖啡館就是另一種享受。
我喜歡北京地鐵,在地鐵上你不得不和數(shù)千個陌生人近距離親密接觸,這是我與人最為接近的時刻,但是也并沒有與之交談。
所以中國仍然非常中國,但是在2016年,與之前相比,中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。
(譯者:董曉陽 齊磊)